我好想好想喝奶茶

人生南北多歧路

【假想】 let it be me

之前突然有了想法写了个片段,但是全文憋了好久一直反复修怎么都写不出感觉了。

是be是be,全文4k+

勿上升勿上升勿上升

标题是来自《怦然心动》的插曲

意为让我爱着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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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这间房间。


每一次都一样,墙上新挂的合照,花瓶里娇艳欲滴的玫瑰,精心布置过的每一个角落,都彰显着这间房间的主人的幸福。


刘迦把李响拉入怀里:“以后这就里是我们的家了。”语气温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。


下一秒整个场景破碎,怀里突然空了。


碎片一个个重组,还是这间房间,但好像又不是了。照片泛了黄,花瓶很久没人插过花,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,杂物堆得有些凌乱。


李响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,可刚才把他拥入那人,现在正在床上,跟另一个陌生的男孩缠绵。那吻过自己无数次,说过要永远对他好的嘴,现在正在另一个人的锁骨上流连,白皙的皮肤上的吻痕显得很刺眼。“嗯……迦……要我……”男孩带着情欲有些沙哑的声音,在空荡荡的房间回响,伴随着肉体相撞和床板轻摇的声音。


李响的拳头不自觉握紧,手指甲嵌入肉里似乎也没什么感觉。


床上的人终于看到了他,以前给了他无数安全感的眼眸,因为情欲的刺激有些迷乱。但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又瞬间清醒充满慌乱。


“响儿。”刘迦从身下那人身上爬起。“……不是这样的,你听我解释好不好。”刘迦向他伸出手。


“不——”李响捂住自己的耳朵,向后退了一步,却一脚踩空。


眼前的画面再一次破碎,然后化作点点光亮消散,眼前恢复一片黑暗。


坠落,向没有尽头的深渊。


不知下落了多深,仿佛只是不到一秒,又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。


然后骤然跌入水中。


李响没有挣扎。


窒息一点一点吞噬他。




骤然惊醒。


掀开压在自己脸上的豆瓣,从床上坐起来,冷汗已经打湿了后背,哪怕屋里闷热得有些令人不适,李响依然轻轻颤抖了一下。


抬头看看窗外,又下雨了。


同样的梦境,重复了三个月了。自从跟刘迦分手以来。


也不是纯粹的虚构的场景,毕竟当初的幸福是真的,捉奸在床也是真的。


原定计划要出差七天,但李响想起第六天是他们结婚七年的纪念日,多熬了几天夜把工作在五天办完了。


原本是想给他惊喜的,不过最后变成了刘迦给了他一个“惊喜”。


当他大半夜拖着行李箱,兴高采烈回到家里的时候,迎接他的是带着情人在家里上床的男朋友而已。


李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冷静地扔下一句分手,摔门出去的。他没有崩溃,没有哭,只是拦下路上的出租车又回到了机场。


最近的一趟到北京的飞机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了。


李响坐在机场的椅子上,浑浑噩噩地,靠在行李箱上陷入了睡眠。这是他第一次做这个梦。


当他在窒息中挣扎着醒来的时候,天刚好蒙蒙亮。仿佛只是霎那间,刚才还黑黝黝的天际,已经泛出一片鱼肚白,那一层浅浅的白翻出金色,橙色,然后是炽热的红色,边缘点缀着浅浅的粉紫色。


李响突然想起,第一次跟刘迦一起出去旅游,也是这样的一个清晨,一样的日出。那时候他们还只是学生,穷,为了省钱买早上的机票。李响到机场的时候困得睁不开眼,整个人挂在刘迦身上。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,他们已经坐在了候机厅,正巧看到了日出。


他记得那时候刘迦说以后的日出他都陪他看。


李响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刹那间爆发,平日里永远体面永远得体的他在机场抱着行李箱哭得撕心裂肺。





当李响冷静下来,回想起最近这一年的细节,这一切其实也有迹可循。


上一个情人节那天,刘迦说他要加班,只是定了束花回来,就把李响哄得甜滋滋的。但现在李响记得更清楚的是当天晚上他回来得很晚,身上隐约有酒气,衬衫也皱巴巴的。


上一次平安夜,刘迦说公司有应酬,李响跑到刘迦公司去给他送苹果,刚好看到一个年轻男孩坐上了他的副驾驶,当时李响就这么相信了那是他新的助理。但现在李响记得更清楚的是刘迦跟男孩亲昵地说话,男孩看到他时的慌乱。


上一次元宵节,他们一起去约会,那时候他觉得这一天过得很开心,吃饭看电影唱k,刘迦都陪着他。但现在李响记得更清楚的是吃饭时跟刘迦说话他有些心不在焉,唱k时刘迦不听看手机,看电影中途刘迦还出去打了个电话。


只怪自己太傻,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。


从李响扔下那句分手摔门走后,就拉黑了刘迦的一切联系方式。


自李响离开以后刘迦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,用不同的陌生的电话号码。最开始李响也接过,哪怕听到电话那边是刘迦也没立刻挂断,大概是心里还怀揣着一点点期待吧。但当他听到刘迦只是拼命解释自己是一时被蒙蔽了,求李响的原谅,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。但他没有哪怕一句忏悔自己的过错。


李响觉得很恶心。他不再接任何一个陌生电话。


最开始每天刘迦会打几十上百个电话过来,然后慢慢的只有十几个,几个,从上个星期到这一天,没有一个电话。


刘迦也没有来找过他。他不愿自欺欺人说什么刘迦找不到,刘迦明明对他在北京的家熟得不能再熟。


不过是不那么在意了。不过是不爱了。


李响看着自己小臂上鲜血滴落,在白色的书桌上绽放出红得刺眼的花朵。


“刘迦。”


多可悲,即使这样李响也依然爱刘迦。





李响也还记得他们曾经的日子有多好。


刘迦跟李响同届,李响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刘迦是在开学典礼上,他作为新生代表发言。


当时他还小,只觉得这人真好看啊,好看得像神仙。


原以为他们不会有交集,只是没想到巧合下却认识了。


那是开学军训的第三天,太阳很毒,晒得树叶卷了边,连蝉鸣都微弱。李响早上起晚了没来得及吃早饭,本就有点低血糖,加上暴晒了一个小时,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。


再醒过来的时候在医务室,旁边坐着刘迦,正眯着眼打盹。但手上却拿着书轻轻的给李响扇着风。


他们就这样认识了 。跟千千万万普通情侣一样,从偶然的相识走到朋友,到暧昧,到确定关系。一切都显得自然而又顺理成章。虽然不同系,但在同一个学校,每天都能见面的日子过得很甜蜜。


他们不能有结婚证,但那没有关系,他们在朋友的见证下,举行了婚礼,交换了戒指,许诺了终生的誓言。


毕业去了不同的企业,异地了两年,但他们坚持了下来,一张张的机票记录了他们的曾经。最后李响不顾家人的反对辞去了自己在北京稳定的工作,去了南京陪刘迦。


李响永远都记得他走的那天,他妈妈拉着他的手说:“两个男孩子在一起很不容易,你们不能被法律保障,不能有共同的孩子,所以你一定要记住,不管多爱他都要给自己留退路。”


他也永远记得自己那时候的回答:“妈,你放心,他说过要一辈子对我好就一定会的,我会幸福的。”


那时候的自己多天真啊,真的相信他永远不会变。天真的后果就是现实狠狠地给了他一棒,把他扔进深渊里再也爬不起来。


刘迦是他的救赎,也是他的深渊。





又一次在梦里沉入深渊。


这一次没有熟悉的窒息,而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光,勾勒出一个人的影子。


“迦,带我走吧。”哪怕遍体鳞伤,也还是想再一次像那个人伸出手。李响奋力向上伸手,企图去触碰那一抹影子。


越来越近。


在他的手要触碰到光的那一刻,影子破碎,仿佛从未出现。


李响睁开眼睛,拉扯着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微笑,又卑微成了什么样子呢。


泪水无声的滑落,落到他伤痕累累的手臂上,新旧伤痕交错纵横,有些可怖。瘦的似乎只有骨架的男孩抱住自己的膝盖,整个人停不下来的开始发抖,心脏像被人用手攥住一样抽着疼,全身上下好像被撕扯着快要裂开。


李响挣扎着去摸床头的小刀,对着自己的手臂一下又一下,他好像感觉不到疼,只觉得鲜血能让自己冷静。还未愈合的伤口上,刚长出粉色嫩肉的伤疤上,又添了许许多多道新的痕迹。


以往这样能压制住他的难受,但今天好像不行了。李响盯着自己的手腕,心中不断地有声音告诉他:


你很难过对吧,划下去,你就可以不难过了。

你很痛苦对吧,划下去,你就可以摆脱痛苦了。

你很想离开对吧,划下去,你就可以如愿了。


手中的小刀贴上手腕,划出细细的口子,点点鲜血渗出。


Well you see her when you fall asleep

but never to touch and never to keep”*


温柔的手机铃声打破寂静,也拉回了李响的理智。


“喂,儿子,最近怎么样啊。”


“妈,我挺好的,有事吗?”


“你声音怎么哑了?”

“哦有点感冒。”哭过之后声音哑而已。


“哎呀叫你好好照顾自己,这又感冒了,刘迦呢?”


“他……他出差去了。”他不要我了。


“好吧,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,过年到现在都半年了,该回来看看了吧,爸妈有点想你们了。”


“我们最近有点忙,等他出差回来我们商量商量吧。”以后不会有他跟我一起回家的时候了。


“那行吧,不说了不说了,你张阿姨叫我去跳广场舞了,你记得吃药啊!”


“好。”


李响放下手机,盯着快要被夜色笼罩的天空发呆。


他好像真的撑不住了。





又回到这间房间。


“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。”


下一秒怀里又要空了吧。李响虽是这么想着,却依然用尽全力抱住了刘迦。


这一次他没有消失。抱着他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不安,轻轻的亲了他的额头一下,“怎么了?”


李响把头埋在刘迦怀里,用力摇了摇头,“没什么,太激动了。”即使是梦又有什么关系,至少在这里他还爱他。


刘迦引着他,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,努力展示自己的作品,只为了一句他的夸奖。这是他选了好久的情侣睡衣,那是他给李响准备的抱枕,这又是他设计的照片墙……


李响沉溺于他的温柔,恍惚间突然觉得梦境没什么不好,现实才是最残酷的。


他想,是不是只要永远睡着,他就永远能拥有从前那个很爱很爱他的刘迦。


“响?你有在听我说话吗?”


“在听的。”李响回过神来,“刘迦,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。”


“当然要永远在一起啊,我说过会一直爱你的。”


“好,下一次你就带我走吧。”


“为什么要下一次,我们现在就在一起啊。”刘迦又抱住了李响。


“让我最后道个别。”李响笑着推开刘迦。


坠入黑暗。




再度睁开眼睛。

再没有以往醒来时的心脏刺痛,他现在只觉得轻松又平静。


把乱糟糟的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,留下一封给妈妈的信,穿上跟刘迦第一次约会时的衣服,把自己收拾得帅气。


他坐在窗边,望着已经漆黑的夜空,把刘迦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,拨了过去。


不到两秒那边接了电话。


“喂响儿,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,我真的知道错了,以后再也不会——”


“刘迦,”李响打断了他的话,“我爱你,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或者是未来,我都爱你。”


“响儿也爱你,我马上机票来找你好不好。”


“但是再见了。”


“你说什么?你说清……”


没等刘迦说完,李响挂了电话。


他爱刘迦,过去现在将来这么多年来从没变过。刘迦也爱他,但仅限于过去,现在的挽留不过是不习惯,那不是爱,他都明白。


所以他要去爱那个值得他付出的过去的刘迦了。


Staring at the bottom of your glass

Hoping one day you'll make a dream last

But dreams come slow and they go so fast

You see her when you close your eyes

Maybe one day you'll understand why

Everything you touch surely dies”*


刘迦回拨了电话,李响没有接通,也没有挂断。


这是他送给刘迦,送给他自己最后的道别。


在音乐声中,李响拿出小刀,对着自己手腕的伤痕,狠狠地划下一刀,又一刀。血管破裂,鲜艳的红色涌出。李响闭上眼睛。


铃声已经停止,又恢复了寂静。


滴答。是血滴落到了地板。


他觉得有点冷,但没关系,他马上就可以永远跟刘迦在一起了。


滴答,滴答。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了。


但隐隐约约却好像看到了光,是熟悉的影子。


滴答,滴答,滴答


“李响,我来接你了。”


“好”李响微笑着向他伸出手。


他们牵着手,走向了光。


过去,现在,未来,刘迦都爱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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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两处歌词都出自《let her go》

第一段翻译

如今你只得在梦里与他相见

可这梦脆弱得经不起触碰经不起长久

第二段翻译

酒杯已空,醉然凝视

希望有一天,你能让梦持续

但是梦来的太慢走的太快

闭上双眼整个脑海都是你

也许有一天,你会明白

自己是如何亲手毁掉了一段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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